兩年前某天, 左後腰突然痛到不行, 才訝然驚覺那是人的中軸,實在重要!
想站得抬頭挺胸需要它, 走路快慢高低更是要它調節使力,
由站到坐常常像被人放冷箭射歪,停格在疵牙裂嘴。
剛開始躺躺屈膝一下會好一點,到後來坐下和躺著都沒用,
只覺得日日夜夜痛得肌肉僵硬,痛得累人!
觀察了好多天,得不出一個規律,
既不是閃到腰動彈不得,也不知作了什麼動作致使疼痛加劇或減輕。
泡澡和熱敷也沒用,都開始懷疑是腎臟出問題了。
盧易爸一直要我請假看德國醫生, 我想熬到回台灣看跌打師傅。
在花蓮,去給家人們看過的一位醫生看,
候診的人都坐到外面和對面騎樓去了,
不接受預約掛號, 只能一進去填自己姓名等醫生唱名。
我排倒數第二名,後來才有位子, 坐得和診療室一牆之隔,
聽醫生對病人們口氣嚴厲,每個病人多多少少被他數說一通。
候診室裡男女老少比小學生還乖,大氣也不敢出一口,
我稍微開個小玩笑,陪我的姐姐就小聲制止:"噓!醫生在看在聽,他很在意的。"
有個阿嬤帶小孫子看診,阿嬤接受治療時,一兩歲的小男孩走來走去,也包括進出診間。
醫生很兇說:"把這小孩抱出去!"
我就想: "這醫生臭屁又心情不好,聽起來很疲累囉~ 可是天天生意好成這樣, 人身上有多少被虐待的癮頭咧?"
正這麼想著,差點漏聽醫生帶點口音叫我名字,回過神時,醫生大人已經不耐地叫了三遍。
一進去,聽到簡短命令:"坐下。"
一屁股坐下,被罵:"動作那麼粗魯,筋骨當然容易傷到!"
"喔! 我太粗魯了嗎?"
醫生翻白眼: "你哪裡不舒服?"
"左後腰痛,有一個月了。"
要我轉過身去,用兩指摸我的脊椎骨:"人家都是第三節歪掉,你是第二節..."
我想:"這話應該不是對我說的,不用回答吧..."
醫生要我躺下,抓起兩腳像抖棉被一樣把我"抖平":"沒錯! 是這原因。"
我當然想知道原因,馬上搭話:"是什麼原因啊?"
"你的左大腿骨脫開骨盆一點,左腳變得比右腳長,弄得脊椎歪了。"
說完不容我有說話的機會,配合手腳ㄠ來ㄠ去要我吸氣吐氣,醫生施力又壓又ㄠˇ
只聽幾聲喀啦喀拉,全身頓時輕鬆!
然後醫生要我坐起來,一面幫我弄膏藥一面說:"你明天早上再來,這藥十二小時以後取下。"
我說:"我明天會來, 可是後天就要離開花蓮了。"
他聽完說:"只治療兩次的話,效果不完全,你回到德國以後還要找醫生治療,不弄好會椎間盤突出的。"
臨行前醫生又對我丟一句:"我剛把你調整回來,動作輕一點啊!"
原來我也是欠罵.....
突然可以理解這醫生,很多病真的是病人自己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造成。
而他看診一天,是要損耗很多功力的。
出了診療室我對姐姐說:"我這是舊病復發。"
十五年前因左腳踝連續扭傷,當時又在打工不能休息,腳腫得變麵龜,還隨著脈搏跳動發炎。
看德國骨科完全沒用,只照個 X 光, 告訴我骨頭沒斷,開涼涼的藥膏給我擦。
臨走時醫生還叫住我:"喔! 對了~ 你還有扁平足..."
(大人啊~~ 我從小就知道我有扁平足好不好? 跟這次的傷有關係嗎?)
搖頭出了診所,好在也是過幾天就回台灣,跌打師傅喀啦喀拉幾下就對症治好了~
當時也是左大腿骨下脫,導致長短腳一直扭傷,
醫生問我是不是常作劇烈運動,要我停三個月。
那時我真的天天像三項鐵人, 游泳跑步騎車。
那年在台灣家裡待的時間夠久,被治療很多次,獲得十五年太平。
前年回德國後腰痛又變嚴重,想起那罵人的醫生有叮嚀要我治好。
開始找德國的醫生, 特別搜尋會徒手整骨不用藥物的,
找到一位很年輕的,也是要大排長龍不接受預約。
我跟醫生說哪時開始痛,中間有時痛有時不痛,不自己幫醫生下診斷。
他也是馬上發現第二節脊椎不對,要我仰臥側臥用台灣醫生也用過的方法要喬回去。
西方年輕人嘛! 招式比跌打師傅少,力道準頭也差一些,
唉! 我怎麼病痛中還在不改冷眼旁觀...
當時我的疼痛也馬上減輕,年輕醫生比我還高興。
可是我離開診所走在街上就痛得比先前更厲害,第三天再去排隊。
醫生看到我又來蠻驚訝,聽完我講的,再查看一遍。
我內心幫他加油:"找不找得出病灶呢?"
Bingo! 他也發現是骨盆不對了, 作相應的治療,也要我在家自己作抱膝運動,讓骨頭歸位。
離開這位年輕有抱負的醫生,自覺參與了良醫造就工程,哇哈哈!
番外篇:
三十幾年前盧易爸生長痛,婆婆沮喪下帶他去看心理醫生, 因為看遍西醫找不出原因,
至今還在盧易爸心中留下心靈創傷: 自己母親認為他的疼痛是妄想!
後來他運氣還是不錯,找到一個用瞳孔分析的醫生看出他的生長痛,藥到病除長到 187 公分。
聽說這是順勢療法的一種, 給的藥也是提煉植物作成的小糖球。
我聽他描述瞳孔分析覺得好像巫術喔! 現在怎麼沒有這種醫生了啊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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