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頂洞之洞裡洞外

接續 12 月 12 日的日記...

週一我六點離開公司，沒看到皮匠送皮包來。

週二去幼稚園接盧易前繞過去，開頭就問皮匠:"昨天又發生什麼枝節啦?"

皮匠:"沒什麼枝節，我到了那裏一片漆黑，沒半個人了。"

"我六點才走啊!"

"我給好幾個客人送貨，到你那裏晚了。"

"現在東西在你車裡? 車停得遠嗎?"

皮匠點頭:"遠，沒辦法馬上收攤去拿。你什麼時候有空再進城?"

"最快禮拜六了。"

"禮拜六你沒來我不收攤。"

結果呢?

昨晚零下十五度，皮匠今天早上打不開車門! 鎖凍住了拿不到裡面的東西。

我聽了作出快要中風的顫抖狀，腳下踉蹌， 皮匠一面看好戲一面趕緊上前扶住，客串小李子。

我說:"你禮拜二就知道該把東西拿來攤子上，為什麼等到今天早上才要拿? 再碰到不可抗拒的自然災害?"

皮匠:"我知道這很蠢，我知道我知道啦~~對不起!"

另一位太太推著嬰兒車走過來，皮匠眼角喵到她:"不只你的皮包凍在車裡，那位太太的也是..."

這下找到另一位苦主了，她聽了情形淡淡說:"我星期一反正還會來這附近。" 就走了。

我說:"我週一週二都沒空。"

皮匠:"我聖誕夜也會在這裡擺攤!"

我:"你的意思是說，我聖誕夜還要帶蛋糕和燒酒來慰勞嗎?"

皮匠:"這些我來準備就夠了~"

臨去時，我苦笑:"秋天就拿東西來給你修，現在都隆冬啦!"

皮匠:"春天就快來了啦~ 我週末想辦法把車打開~"